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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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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春的寒氣既濕又冷,在涼初被吹得面白如紙之前,面帶殺意的殺生丸用自己的絨尾把她完整地包裹住。

這大概是世界上最貴的毯子了。

涼初心裏腹誹著,吸了吸不太通暢的鼻子,無意義地叫他,“大白。”

少女嬌甜的聲音從蓬密的絨毛中傳出來有些悶,消散在空氣中輕微得可以忽略。

殺生丸埋在銀發下的耳朵動了動,目光仍然落在遠處,緊閉著薄唇沒出聲。

“大白!”涼初不滿地戳了戳纏在自己身上的絨尾。

雖然表面上這條絨尾大的需要雙臂才能圍得住,其實都是虛的。

蓬松柔軟的絨毛裏面,是火熱的肉感。

對殺生丸來說就如同軟糖一般的細軟手指,使出的輕巧力道卻像是一股酥麻的電流,順著尾巴一路往上傳遞到脊柱。

在空中穩定地飛著的身影陡然亂了身形。

殺生丸捉住在絨毛間作亂的手,沈聲道,“別亂動。”

幾乎沒什麽表情的臉上眉頭微皺,語氣卻聽不出惡感。

“誰叫你不理我嘛。”涼初小聲埋怨道,全身重力都壓在殺生丸身上,空閑的另一只手無聊地把玩著絨毛。

以前都是能把他抱在懷裏,現在手裏沒了小火爐空蕩蕩的,他的行事也不再是她能控制的了。

總覺得,很不安。

殺生丸斜睨她一眼,“何事。”

總算是回應“大白”這個稱呼了。

涼初扯開一抹淡笑,“為什麽你說下次見到太宰就宰了他?”

他漠然回答,“對你來說,今天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,不是嗎。”

這樣一幅沒有情緒波動的樣子,好像他不是在談論她似的。

若果不是太熟悉他,涼初差點沒聽出“他是為了她才不殺人”這一點來。

見涼初唇邊的梨渦深了,殺生丸才問她,“同樣是認識了你八年,你忍心他去死嗎?”

基本上每一次涼初偶然遇見那個叫太宰治的男人時,他都是在場的。

他們都十分了解彼此,所以他也能察覺到她對太宰治的情感很覆雜。

當他出手攻擊太宰治時,她並未進行阻攔,這是為什麽?

殺生丸想不明白,金色的眸子鎖定在她的臉上等待答案。

涼初有些驚訝殺生丸會問這個問題。

她和太宰治其實很像,卻又極不像。

因為怯懦,所以逃避生命,以不抵抗在最黑暗的沈淪中生出驕傲,因為驕傲,所以不選擇生,所以拒斥粗鄙的樂觀主義。[註]

——這是太宰治。

她甚至能猜到,他或許是抱著“原來這個世界上也有像我一樣的人”——這樣的想法來邀請她一起自殺。

可在最自我厭棄、敏感又自卑的時候,她遇到了殺生丸。

她固執地叫他“大白”,是因為同樣孤寂無助的時境下,他讓她有了必須存在的理由。

被動的承受世間的曲折,仍然抱有信念,又以獨有的溫柔包容迷茫的身邊之人,放下驕傲,沈默著陪伴在左右。

——這是殺生丸,她的大白。

“你們是不一樣的啊。”她淺笑著,海藍的深眸笑成彎月。

這話明顯未盡,殺生丸耐心極好地等著下半句,她卻只是笑嘻嘻的讓他猜不到心裏在想什麽。

正要再說什麽,殺生丸忽然神色一凝,嗅到了空氣中熟悉的味道。

在住宅附近落下,殺生丸把涼初放到地上,“你的叔叔在。”

“現在這個時候嗎?”涼初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,才不過中午十二點,往常AFO都是傍晚到的。

這兩年AFO格外忙,常常十天半個月不見人影,也很少會在白天出現。

“要見叔叔的話......”涼初眨了眨眼睛。

這回她未盡的話語,殺生丸聽懂了。

他沈默半晌,終是化為普通幼犬形態,只是臉上那鮮艷的妖痕怎麽看都不普通。

提著糯米和紅豆的袋子,還要抱著現在體重遠超體型的殺生丸十分累人,涼初打開大門進去,順帶喘了口氣。

果然這段時期女生的體力會下降,為什麽會這麽難受!

“叔叔,我回來了哦~”涼初把殺生丸放下,邊朝裏喊邊換上居家拖鞋。

“歡迎回家,小初。”

AFO走至玄關,溫和的笑著,“小初是怎麽知道是叔叔在呢?”

明明他把門鎖上了,鞋子也沒有留在門口,也沒有像往常一樣發信息給她呢。

涼初楞在原地,一回家太過放松,精神也懈怠了竟然會出現這樣的失誤。

見涼初沒說話,AFO面上的笑變得淡漠,背在身後的手放到身前,赫然握著插在劍鞘內的叢雲牙。

“這把劍似乎也有些奇異之處,我問過阪本先生,他說從前這把劍在他那裏時並沒有異象呢。”AFO走近涼初,眼底的情緒難以解讀,“小初有什麽想說的嗎?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啊啊啊啊啊我卡文了,一寫劇情就卡,寫對手戲順的飛起,我果然只適合寫無腦甜文(我也不知道我寫的甜不甜總之就是這樣)

[註]描述太宰治的那句話出至《人間失格》(現實中的文豪太宰治寫的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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